公司运动会混双选拔前一周，午休时间。

球馆里人不多，几对搭档正在热身，球声此起彼伏，像心跳的节奏。

沐瑶穿着简单的白色运动服，马尾高扎，正和另一位男同事对拉。她的动作标准，发力干脆，是业余爱好者中的佼佼者——至少在公司里，没人敢说她“不会打”。

可她心里清楚：她只是“看起来厉害”。

而今天，她特意约了纪柯。

“你来了。”她擦了擦汗，看向门口。

纪柯穿着深灰色运动T恤，背着一个旧球包，拉链半开，露出红色的底板一角。他点点头，没说话，目光扫过球台，像是在评估木料的平整度。

“我们试试配合？”沐瑶递出一支备用球拍，“你先用这个。”

他没接，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板，轻握在手，像握着某种信仰。

“我用惯的。”

她怔了怔。那支拍子边缘有些磨损，胶皮也旧了，却干净得反光。

“你……平时常打？”她问。

“每天。”他简短地答。

两人站上球台，一左一右。

第一球，沐瑶发短下旋，试探性地轻推。纪柯反手一拧，球如利箭般直奔她反手位死角。

她勉强回挡，球飞出台。

第二球，她发侧上，想抢先进攻。纪柯一步侧身，正手爆冲，球速快得几乎带出残影。

她没反应过来。

第三球、第四球……连续十多个回合，她勉强支撑，却始终被压制在反手位，脚步凌乱，呼吸急促。

终于，她一板发力过猛，球狠狠砸在网上。

球馆安静了一瞬。

“你……”她喘着气，“是不是……太认真了？”

纪柯收拍，语气平静：“我只是按节奏打。”

她苦笑：“可你打得像职业选手。”